锦锦阿

茄花接龙史上最菜第四棒

上一棒指路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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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甜的发腻的奶油糖果/顺着脖颈留下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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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番茄和花少北是一对普通的校园情侣，本该是这样的，所有人都认为是这样的。

但花少北却不这么觉得，他一边贪恋着老番茄对他别样的温柔，一边又发觉这仿佛才是一个梦境。

 

花少北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做过一个梦，梦见他和老番茄过了十年后才认识，而这十年他们错过了太多，错过了彼此人生中的许多高光时刻，错过了对方从青涩走向成熟的每一步；直到他梦醒，他和老番茄都只是普通朋友，他远远瞧着老番茄，是迷途的行者看见了北斗星。

但这似乎又不是梦，反而是所谓现实给他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尤其是当他睁开眼面对老番茄看向他的温柔眼神——他心里是向往的，他是向往老番茄对他的爱的。

这样的眼神梦里的老番茄也有过，是在他们酒醉过后看他那一眼，夜晚路灯的光照不清眼前人的面容，但花少北只看到了他那一抹从未有过的深情，梦里的花少北把它当做酒精作用。他醒来之后也这么想。

 

是了，花少北做过一个梦，梦见十年后他才认识老番茄，他和老番茄是普通朋友。

而当他睁开眼，他发现他还是在读大学的一个张扬而优秀的学生，他和老番茄是恋人。

但花少北不这么觉得，他觉得闭上眼才是现实，睁开眼方是另一个世界。

 

这是时空穿越吗，花少北想。

那我是应该醒过来，还是选择沉睡。

这一个问题就像，一块清甜水果糖，和一块甜腻牛奶糖，你会选择哪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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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番茄察觉出了花少北最近情绪的异样，挑了两个人都没课的一天，问花少北要约会吗。

花少北看着微信聊天框还是觉得在做梦——那个梦里的，更真实的老番茄是绝对不会对他说出“约会”这两个字。所以，即使这是他的心心念念，他仍然感到不安。

他突然又想起他睁开眼时候老番茄对他说的那一句话，说的是“如你所愿”。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对谁说，是如谁的愿，又是怎样的愿望。

这样的现实太过像是一场梦，但这是花少北的心心念念，这是花少北曾经念过的甜奶糖，花少北看着“约会”的字样，犹豫了半天，还是回了一句“好”。

 

到了夜晚，老番茄带他走的是一条林荫道，花少北看着这路便觉得十分熟悉。

这是一条林荫路，路的尽头是一所中学。在这个世界里花少北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他和老番茄一起读高中时候放学最常走的一条路，而那个梦里——现实里花少北的记忆却告诉他，这是他们一次出去聚餐，他搀着喝醉了的老番茄回家时走的路。

“少北，你还记得吗？”老番茄问他。

 

 

这个称呼一出，花少北更分不清今夕何夕。

这个世界里老番茄多是爱叫他北子哥的，现实里也是，只是那一次醉酒老番茄才叫他几声少北。

老番茄喝醉了酒很乖，不闹不吵，个子近一米八，还带着一层薄肌肉的大男人就任由着花少北牵着他的手腕在路上走；花少北觉得自己像是带着一个三岁小朋友在散步一样。

起先老番茄是极安静的，深夜无人的林荫道上，花少北觉得自己的心跳如鼓，脚上脚步加快，生怕未说出口的爱意也要借着酒精作用和夜晚给人没来由的勇气吐露出来。直到老番茄突然小声叫了他一声，少北，又反过来牵了他的手，他才停下脚步。

“少北，你走慢一点。”老番茄说，“我要跟不上了。”

他想，番茄，你走慢一点，我要追不上了。

 

 

老番茄没有等到花少北的回应，他心里担心，最终也是把这些归于花少北最近的不对劲，和他对他说过那个过分真实的梦境。

“咱们上高中的时候经常从这里走，我们一起回家，你还特别喜欢去便利店门买糖吃。”老番茄说。

花少北有些茫然地看他，这段记忆他似乎还不曾拥有。

老番茄笑，从口袋里抓出两颗奶糖，一颗留给自己，一颗拆了糖纸递到花少北嘴边：“你最爱吃的奶糖。”

花少北张嘴咬下，只是第一口下去，糖果的味道就让他皱了眉头。

 

这份甜蜜实在过分，奶香和糖果的甜腻瞬间在口中蔓延——如果是花少北小时候，他一定会贪恋这么一瞬间的甜，但他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早就长大了。

他早就长大了，所以他不爱吃这些甜得发腻的奶糖，转而爱上了清甜的水果糖。

花少北感受着嘴里的奶糖味道，只觉得头脑发昏，他恍惚间听见老番茄问他，还喜欢吗。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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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番茄似乎认定了他仍旧喜欢甜奶糖一样，每天都会给他带来一颗。

花少北知道这个奶糖不是送给他的，是送给永远喜欢甜奶糖的原世界的花少北，于是他也就照单全收，一颗一颗的吃下去，却发现自己贪恋着那么一丝甜蜜，但始终还是爱不上。

 

 

花少北今天约了老番茄去琴房。

老番茄是准时赴约的人，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约定好的琴房，却看见花少北早就抱着把吉他坐在椅子上，看见他过来就朝他笑。老番茄这便也觉得奇怪，原来的花少北似乎是不会这样做的，他总是爱临近时间前两分钟匆匆赶到，他会笑着抱住扑过来的花少北，揉揉他的发顶说，下次一定要早点来。

但花少北提前赴约了，老番茄悄悄记下。

可是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花少北始终是花少北。

 

花少北约了老番茄去琴房，老番茄和花少北却都提前赴约了。花少北抱了把吉他，老番茄坐在了钢琴椅上，问花少北要唱什么歌。

“时光旅人。”花少北说，在空荡的琴房里有了回音。

 

老番茄这便察觉出来不对来，因为花少北他在唱，他在听。

花少北在唱，错过的时间，换以后的良辰美景。

花少北在唱，我多想在儿时去到你的故乡，一同亲身去流浪。

这不该的，因为他与花少北自小相识，它们从未错过。

 

在吉他和钢琴的合奏中，花少北和他说。

“奶糖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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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睁开眼，汗水顺着脖颈流下。

 

-TBC-

下一棒是阿寒老师